“太傅,朕已拿定了主意,要严办齐国公一案”

朱太傅已经上了年纪,在下首被赐座。

朱乾理为人方正,素来不苟言笑,上了年纪唇角的法令纹格外明显。他恭敬地颔首,肃然如对大宾,开口说道,“既然圣上已经拿定主意,老臣便也不多话。只是一条,齐国公一流不过城狐社鼠,癣疥之症而已,其背后窥视御座之人,才是心腹大患”。

八月的天气正是酷热,宇文澈拿着扇子却不肯在太傅面前轻薄摇晃,只是和笼着敲打手心,慢慢说道“太傅放心,我心里有数!”

殿外日光与殿内的阴暗形成强烈的对比,朱乾理默了一会,轻声说了句,“冲夭未识,质弑以聪。陵折在运,天绪三终”

这句话出自《后汉书》,说的是汉质帝聪颖却锋芒毕露,以致被权臣毒杀。

宇文澈瞳孔一收,眯起眼,轻笑道,“朕受命于天,这身家性命怎容轻忽。想必现在在外头,朕玩物丧志,荒淫无道之名已经传开了呢!”

大学士林庭芝躬身侍在一旁,他虽然听到了帝王师生两个的惊天之语,却秉持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座右铭,一言不出。

宇文澈把案上弹劾齐国公的折子递给林庭芝,凝声道,“传旨,齐国公阮经天贪腐不堪,勾结外官,结党营私,教子不严,伤民害命,剥夺封号,收回丹书铁劵,抄没家产;其子阮林仗一百,流徙一千里;杭州知府孟秉忠押解入京,抄没家产,女眷籍没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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