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俏的第六感真的太准了,厚婶娘没费吹灰之力,就让二爷爷收拾了二奶奶。过程彩霞彩云都没看见,看样子是不给外传了。
反正厚婶娘刘氏,现在家里说一不二,大权再握,当家人的地位,稳的不能再稳了。
按李俏说,“厚婶娘就是发作的太晚了,早就该收拾瘟二奶奶,彩霞也不至于累成这样。”
佩霜响应,道:“彩霞奶奶真的很讨厌。我家去年刮井,想着隔壁住着这么多年,一直和和气气地,去她家井里挑两担水用用。她说的可难听了,气得我爹走了半个村子,去村里井台打。我家井十多年没有清淤,刮一下井关她什么事,真的不可理喻。”
李俏就知道,这个二奶奶要不是太婆压着,就是南湾庄第二个花麦壳,不得人心尤不自知。
“俏俏,咱们捡太多了,拿不回去了呢。”兰花看着小山堆似的田螺,真发愁。“今年的田螺真的好多啊,我家缸里都养了有半缸了。咱隔天就在李太婆这几块田里捡,每次还都捡这么多。”
枣子笑道:“咱们不会是捅了田螺的老窝了吧?天天吃炒田螺,我都成田螺姑娘了。”
“田螺姑娘,你爷爷还抓了不少黄鳝泥鳅吧,你吃没吃?”李俏开着枣子的玩笑。
其实她也天天吃田里的野货,今年是吃的最爽的一年,随便捡捡就是一大兜。
香兰姑说蔡秋生都纳闷,这水里的鱼虾蟹跟不要命似的往他网里钻,他对这守株待兔,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没有了激情。
哎,没激情的人,天天集上卖不出去鱼虾,烦的。
庄稼人钱看的紧,能不花还是不会花的。这门口水沟都能捞到鱼虾了,谁还花钱买?!
山里头出没的野兽也多,就那狍子兔子,太公和财来都捡回来七八个了,吃的大伙儿满嘴流油,好不满足。
郭氏这一春天都暴躁,脾气没由来地大。她现在都不耐烦做饭了,针线活儿好久没有上手。
后山转一圈,捡不了几个蛋就不想干,前院转一圈,看到满盆子衣服,一点洗的欲望都没有,火大,烦躁,看谁都来气。
后山的鸡鸭鹅,前院的多多钱,家里的熊孩子,枕边的臭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她气不顺,堵的慌,没胃口,不想动弹。要是可以,她能不洗簌不梳头,总觉得邋里邋遢,懒得没边了才舒坦。
这还是她么?温柔内敛,干净利落的郭婉娘哪儿去了?!
太婆押着她去四奶奶那把脉,看看这温柔性子的人咋就变得暴躁易怒。
四奶奶静静诊脉,左手换右手,右手倒左手,好家伙,珠滚玉盘,日子尚浅,还是要等几天才能确定。
“多久没有换洗了,婉娘?”四奶奶作为这个时代难得的文化人,问的含蓄。
四奶奶是郭氏一直敬重的长辈,她这会儿平心静气地配合着四奶奶的诊治,道:“二十天前来的,俩三天就过去了,量不多。估计下个月的量会得很多。”
四奶奶道:“你下个月身上不会再来了。这日子还浅,五天后再来一趟,我再细细给你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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