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有过的几分钟,本来要干仗的一堆人,在双方人的劝解下,暂时有偃旗息鼓。
人凤无奈的坐在大院边阶的石头上,整个人似乎憔悴了许多,双眼无神头发蓬乱。我是不敢围过去的,看看热闹便罢了。
何况站在这边的时候,似乎忽然隐隐感觉闻到一股怪味,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却让我很是难受。小华似乎也闻到了,捏了捏鼻子过来便说要回去。
小孩子本来就是图个热闹,不管人家家里是白事还是红事。而现在看来人凤家的这件事情,显然是不适合小孩子看热闹了。我和小华出奇的默契,一起便折身回来。
谁知道刚刚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跃文十九爷家门口坐着一个人,当时便吓得我脸色有些发白。
幸好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出来了,从天上照射下来的时候,就洒在那个人的身上,我才看清楚原来就是跃文十九娘。她身形消瘦脸色发白,坐在那里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尤其看到她一双眼睛有些深陷,神态给人有人脆弱,我不由心里有些发突,拉着小华就往回跑。
快到大院的时候,我们才气喘吁吁的慢慢走,小华问我爸爸怎么样了,我愣了一下说不知道。小华也没有在意,这身便进屋回去了。
我回到家不久,看到父亲从爷爷那边过来,虽然走的很慢,但是气色明显好多了。而且让我意外的是,父亲说要在家里住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格外高兴的意思。我们吃早饭的时候,大院的人便陆续的回来了,也端着饭碗出来阶前,最大的话题无非还是人凤家的事情。
因为已经放假了,我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主要的任务就是作业。在一阵狂热的连续作业中,中午居然看到了沈素。算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因为她已经不在我们的学校了,平时基本上都在学校住,周末才回来村里。但是因为她家已经搬到新房那边去了,所以很难碰到。
让我惊讶的是,她抱着自己的孩子过来大院玩,可能天气热,穿着裙子和一件时新的衬衣。她确实很漂亮,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我忍不住的偷偷打量她。尤其看到她喂奶的时候,露出来那白嫩的肌肤和胸脯,我感觉自己心砰砰的乱跳着。她却和华园姐妹聊着天,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感觉。
下午在大家的闲聊着度过,当然我是在写作业,不过心不在焉的,其实根本就没有写多少。到了下午稍微晚一点,弘扬堂那边的鞭炮声便不断起来,听人说今晚人凤家那边吊唁是主事,还邀请村里本家人都过去。我有些惊讶,平时就是有哪家的本家有人没了,也不会请所有本家都去的,最多就是本房为主,其余的人去吊唁走个过场而已。
后来再听人说,才明白过来,原来是人凤家怕人凤堂客家闹事,希望本家的男人都过去支援一下。
这个女人不说是不是喝药没了,就是以她的年龄来说,按照我们湘楚本地人的习俗,也不可能让她进去弘扬堂的堂屋。据说灵柩就搭棚在靠着大院门前的国道边,虽然占据了半条马路,在这个时候也不用担心会塞车。
本来好好的女儿没了,搁谁心里都会难受。何况死后还只能摆在路边,这让这女人娘家人心里冒火。但是毕竟弘扬堂住的不是人凤这房一家人,还有别的住户在这里。
女人娘家亲戚,即使百般不愿,甚至有些不讲道理的亲属,但是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据说当时也有年轻人说了这个点子,但是马上便被那边的老人否决了。因为他们本来占着一些道理,如果真的这么要求做了,只怕就会被我们这边村里的同族驱赶出去了。但是他们也没有就此妥协了,最后和人凤家这一房的老人商议了,让吊唁的人尽量安排坐在靠堂屋外面。
这样看起来好像灵堂不会那么冷清,不过可能他们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因为现在已经是夏天了,人没了之后肯定马上便要坏掉,何况这个女人喝药之后,在家里已经拖了两天,其实大家都知道已经开始腐烂了。到了吊唁的这天晚上,其实已经算是三天了。
不说是一个已经没了的死人,就是一块干净的好肉,在夏天的季节里放三天,只怕是也不能要了的。
湘楚人本地白丧的习惯,人死了之后会让他她在死亡的原地停留一阵,然后便是抹尸穿戴用门板摆放。
据说这个习惯是以防死者是假死,哪怕是明明知道真死,家里人也有些期待,亲人的这种心态完全可以理解。当然在这一步还有一个重要的忌讳,这便和国人传统的皇历法和习俗有关了。湘楚人传说,如果死者死时冲煞,就有可能会犯重丧,所以死了之后是绝对不能动的。
犯了重丧之人,意味着如果动其身体的话,那游荡的魂魄有可能造成异变,最恐怖的就是会紧接着导致另外的人死亡,而且极有可能便是亲属。
这种恐怖的传说,自然自古以来便震撼了无数湘楚人。当然,如果死亡的人没有这个忌讳,那么正常在家里重要的亲属都见证之后,停放一段时间后,便找一个合适的棺材入棺。
很多人都会感觉无聊,哪有会这么复杂?
但是换个角度来说,是人谁知道自己哪天会死,不可能先置办棺材吧?
可是湘楚人还真有这个习惯,那就是一些老人,尤其是一些已经上寿的老人,都把给自己准备棺材当成在生最重要的事之一。当然,如果家里的孩子孝顺,手里还有点钱,也是会给老人先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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