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与我成亲吧。”
谢裕遥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发现的小心翼翼。可姜扶柒听来却如同战火蔓延,在她心底脑海炸开了花。
见姜扶柒愣在原地,谢裕遥又重复道“阿柒,与我成亲吧。”这次语气里带着坚决,态度强硬地看着姜扶柒。
姜扶柒听来心里却满是惊慌失措,若说这是惊喜,那也是惊在前面,说喜……她又开心不起来。
谢裕遥不知道她对他做了什么,可她姜扶柒却是记得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清楚明白地让她每每午夜梦回,又每每梦中惊起内疚得心揪着疼。
“殿下,我是个罪人,我害了你。”姜扶柒开了口“你听我说……”
“莫要说出口,这等未来之事你以为说出口还能活着吗?”谢裕遥蹙着眉头,神色不满,他指了指上天。
他并非不满姜扶柒拒绝他,他不满姜扶柒说自己是罪人。他虽不知姜扶柒经历了什么,又对他做过什么,他想一定是自己不够强,才会被姜扶柒伤害,所以这是他太弱的缘故。
“活着……”姜扶柒突然轻笑“我早就没奢望活着了。”身体虽没有伤痛,可心中的痛苦似乎愈发明显。
“那日我也是来到宁恩寺落了水。”姜扶柒想将一切都告诉谢裕遥,她能做的只有原原本本告诉谢裕遥让他有所防备,而她这个罪魁祸首无论是死也好还是泄露未来之事受所谓的天谴也好,亦或者被谢裕遥怨恨也罢,她都愿意接受。
谢裕遥用手挡住姜扶柒的嘴“住口。”
姜扶柒拉下谢裕遥的手紧紧握住,却神色木然地继续说“是前朝余孽……”话还没说完,心脏猛地抽痛一下。
她吸了口凉气,正要继续往下说,谢裕遥倾下身子以唇相抵让她住了嘴,立刻又分了开。
谢裕遥正带着笑想要说什么,就听见姜扶柒说“温……”还未说出口,姜扶柒脸色一白,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姜扶柒心中苦涩,为何不能说?难道真如那人说的,他才是天命之子?不,不会的。
“都说了住口!”谢裕遥薄怒道,神色阴暗得吓人却又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谢裕遥身上有些淡淡的龙涎香,这是皇上赏给他熏衣裳的。也不知是谢裕遥的怀抱还是这股龙涎香亦或者是她没在开口的缘故,姜扶柒渐渐呼吸渐渐平稳。
她听见耳边传来无奈地声音带着微微的乞求“好好活着,莫要做傻事好吗?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错事,可就算是做错了,也好好活着赎罪好吗?为了若是真的想告诉我,再等等,以后再说好吗?”
一连说了三个好吗,微热的气息还停留在姜扶柒的耳边。
鬼使神差之下姜扶柒伸手回抱住谢裕遥“好。”
谢裕遥将姜扶柒搂得更紧,方才姜扶柒那面色惨白的模样着实吓住了他。大脑一片空白但清楚地知道自己害怕失去她。
“阿柒,我不能没有你。”
姜扶柒靠在着温暖的怀抱中觉得异常安心,仿佛只要有谢裕遥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她睫毛轻颤,今世没有她得相助,她不信那个人还能这般顺利。
同一时间,宁恩寺外一辆普通的马车往城中驶去,马车里坐着的男子正是方才谢裕遥在宁恩寺见过的江温言。
江温言神情依旧温和,如玉的面庞染着不多不少正好五分的笑意,手指拿这个成色普通的玉扳指把玩“查出来了吗?”
“主上,已经查出来了。”旁边模样普通毫不起眼地小厮答道。
江温言下巴点点“说吧。”
“皇太孙在城南锦衣铺遇到了姜三小姐的婢女,所以才会去往宁恩寺。”
“皇太孙和姜三吗?”江温言半眯着眼“有趣有趣。”
“大公子今日也前往了宁恩寺。”小厮继续说道“还未查到大公子去做什么,不过大公子在锦鲤池停留了片刻就离开了。”
江温言嘴边笑容更盛“大哥吗?”手中玉扳指抛给旁边的小厮“不必查了,这个赏你了。”
“多谢主上。”小厮把头一磕。
江温言突然神色不明“谢裕遥与姜扶柒,嗯?看来还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啊。”垂下眼眸瞥着那小厮“吩咐下去,加大人手,我要知道更多的事。”
“是主上。”小厮听了立刻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车上的江温言将墨色长衫脱去换上浅青绣白鹤长衫等着马车入城门,瞄了那墨色长衫一眼“真难看。真是不懂大哥怎么想的。”
天色不早,谢裕遥先一步离开了宁恩寺,离开之前让姜扶柒保证了近三十次不会将未来之事说出来才安心回京城,惹得姜扶柒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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