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离一百六十七年,天晋二十年,夏,西京都。
这日里阳光灿烂,万里无云,天子脚下的皇城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繁华热闹。
“糖葫芦嘞,好吃不贵的糖葫芦,两文钱一串儿.....”一个身着灰色麻衣的老头一手握着插满了糖葫芦的稻草棒子大声吆喝着,只是他那一句话还未说完,却换成一声惊呼,“哎哟喂!”
原来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不小心将老头撞到在地。
那男子肥头大耳,身穿深紫绸缎锦衣,腰挂玉佩,手持折扇,身后正跟着三两个布衣小厮。
“哎哟,本少爷新定做的衣服!”成公子低头一看,他那华美绢布上瘾有一块糖渍,回头便冲后面的小厮怒吼道,“你们仨儿傻站着作甚,给本少爷好好教训这糟老头,竟敢挡本少爷的路,还弄脏我的新袍子!”
一个很狗腿的小厮气势汹汹的指着半躺在地上的老头骂道:“你这不长眼的糟老头子,你可知你今日冲撞的是谁?”
那老头本就已经是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这般冲撞,疼得他哎哟直叫。听到小厮趾高气扬的质问,也不知作何表情,竟是下意识的摇了摇脑袋。
这反应可不得了,成公子昂首站立街边,那把折扇轻轻在胸前扇着。本以为,他的名号,西京都里应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可这老头竟然说不认识他!
“我家少爷可是兵部成侍郎的公子,岂是你这糟老头子能够冒犯的!”那跋扈的小厮瞧见成公子被拂了面子,气焰更旺,挽起袖子就往老头那儿走近。
旁人听了这话,心下不由得耻笑。
区区一个侍郎公子,非官非爵,亦只是一个无功名在身的浪荡公子哥儿,还巴望着全京都都认识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哥呢,真是笑话。
老头听到对方的来历,连疼也顾不上了,忙艰难的朝肥胖少爷躬身道歉,满是皱纹的老脸更是因为惊慌失措而皱成了一团。
“成公子,小老儿我有眼无珠冲撞了您,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我这回吧。不如,您告诉小老儿这袍子需多少钱,我赔给您就是了。”
那嚣张跋扈的小厮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赔?拿你这只值两个铜板的冰糖葫芦?我们家少爷这衣服可值二十两,你说你怎么赔?”
十贯铜钱才是一两银子,而一百个铜板才能凑齐这一贯钱。
这对于整日里连百八十个铜板都挣不了的老头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或许他不吃不喝好几年也挣不了这二十两银子呢,更何况这老头身着的粗布衣裳还有不少补丁呢。
“二……二十两?哎哟,成公子,我这给你擦擦……”老头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急的,满头大汗,他捞起肩头搭着的那张汗巾,就想往成公子身上那块糖渍上擦擦。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过一会儿就把这一小块地方围堵得水泄不通。大多数人小声的议论着发生的事,也有人看好戏似的只静静看着。
成公子瞬间感觉自己就像珍稀动物一样被围观,心里十分不悦:“给我打,狠狠的打他!”
他话音刚落,那老头就又被他给踹倒在这被日头晒得发烫的地上。
三个小厮正要上前下手,却被一道非男非女的声音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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