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笑着看一眼重华:“见四弟如此,三哥也算没白来,那我们便先从这个世枭说起。”

“三哥但说无妨。”重华恭敬道。

“左师原名并非为世枭,而是叫做吴汉,是蔚国人,投在中大夫越云门下。”

“又是一蔚国人。”重华冷笑道,“这蔚国还真是出人才。”

“重华兄莫恼,此事说到底,还真与那蔚国撇不开关系。”祁垣轻叹一声继续道:“这吴汉虽满腹经纶,却一直未得重用,在中大夫府一呆便是两年,直到有一天,越云满面愁容的召集门客商议大事,原来是蔚王受国相田禾举荐,特派越云出使琪国。”

“出使琪国?”重华轻笑一声,“这蔚王倒是心大,重华记得当初可是蔚王暗中资助五国攻打琪国的吧。”

祁垣呵呵笑道:“是啊,想那蔚国原本与是与琪国结盟在先,可到关键时刻,非但不荣辱与共,反倒背后使刀。”

“倒也怨不得蔚王,琪国先王刁行倒行逆施,残暴无德,如此盟友,不结也罢。”

“呵呵,四弟倒是看得通透,其实这国与国之间,哪有什么盟友、息兵之谈,说到底不过是利益互惠而已。”祁垣饮一口茶继续道:“那越云本就是一贪生怕死之徒,临危受命自是不敢推却,故而只能求助于平日里养的那群门客了。于是这吴汉便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听三哥如此说,那吴汉倒也有些胆识。”

“四弟说的没错,越云到了琪国自是受了一通数落,琪国新君显然不买蔚国的账,几番质问当年背叛之事,越云便失了方寸,冷汗直冒。越云身后的吴汉此刻站了出来,对着琪王就是一番斥责,吓得越云差点晕厥过去。”

“哦?”重华略有兴致道:“斥责国君,有意思。”

“这吴汉当时很是理直气壮,将责任全部推到了先君身上,理由是先君残暴,故而蔚王大义,撇却私情,与众国一起救百姓于水火。如今王上贤德,百姓爱戴,众国拥护,蔚国原本抱着一片敬服之心而来,却不料王上旧事重提,欲步先君后尘,既如此,则枉费我王一片赤诚,这盟不结也罢。一番话说得琪王是哑口无言。”

“好一张利嘴。”重华冷笑,“倒不枉我勤国收了他。”

祁垣笑道:“厉是厉害,奈何成也是它败也是它,同为使者,这越云碰了一鼻子灰,而区区一门客却说得琪王心悦诚服,还赏赐了黄金与吃食,这越云原本就是一小肚鸡肠之人,回国后,避重就轻跑去蔚相田禾面前陈述一番,将一个一心为国的吴汉硬是描绘成了一个被琪国重金收买,暗通曲款的叛徒。”

“物以类聚,看来这蔚相也不是什么善茬。”重华轻蔑道。

“那是自然,否则那吴汉又岂会摇身一变,成为世枭,说来你三哥我这几年所遭受的罪还都是拜那个蔚相所赐。”

“呵呵,蔚相深谋远虑,身在蔚国却能使勤国翻云覆雨。”

“那蔚相确实是个精明的人,虽然越云避重就轻,可是蔚相还是听出了吴汉的才干,心知若是让蔚王得知并重用,那自己的相位恐怕要拱手让人了。所以便借着越云的私心,将那吴汉一通折腾,直至丧命。”

“果然够狠,奈何这吴汉也是命大,没死成对吧?”

“吴汉装死侥幸逃过一劫,然后拖着皮开肉绽的身子逃逸到他的一个朋友那里,养了几天伤便匆匆离开了蔚国,去了琪国。”

“终究是去了琪国,那为何没留在琪国?”

“这便归功于咱们的王后娘娘了。”祁垣一声冷笑:“想不到,咱们这位蛇蝎心肠的王后也有心慈人善的时候。”

重华轻摇羽扇,沉默不语。

“话说那吴汉颠沛流离到琪国没多久,便生了场重病,差点死在了破庙,而王后,也就是当时的琪国公主出宫游玩,因为避雨也来到了破庙,于是便上演了一场美人救壮士的戏码,之后便是日久生情了。”

“还真是命途多舛。”重华看不出喜怒,冷冷地抛出一句。

“然而情投意合终抵不过一道圣旨,因勤琪结盟,这琪国公主便成为了结盟的筹码送来勤国,成为了如今的王后。”

“那这吴汉便是为了王后来的勤国,入得朝?”

“这话得问世枭,他俩关系如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那世枭是何等明白之人,我得到的信息永远停滞在门外,无法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重华笑道:“如何再进一步?”

“找出他们私通的证据啊。”祁垣看向重华:“这样一来,你母妃的仇便可报了。”

重华静静地看着祁垣,他这借刀杀人的手段还算使得不错,若是真为母妃翻案,直接找来那太医便可,何故绕这许多弯子,最终目的不过是除去一个世枭而已,当然,若是能连带上王后那便是意外之喜了,毕竟王后有琪国撑腰,父王断不会如了结母妃这般轻易便了结了王后,想到此,重华掩去眼中的不屑施礼道:

“不知三哥要重华如何做?”

“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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