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丽的花,从枝头剪下,离开了泥土,都会慢慢凋谢。
这是黄彬宁从小便知道的道理。
黄彬宁的妈妈很喜欢花,小时候,她最喜欢坐在椅子上,看妈妈插花。每次插出来的花都会摆放在家里客厅,不管谁看见了,都要夸一句漂亮。
在她10岁的时候,一个挺着大肚的女人找上了门。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妈妈发脾气,将桌子上摆着的花扔了父亲一脸。
再之后,妈妈哭着告诉她,会来接她,然后拖着行李箱就离开了。
黄彬宁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会想起妈妈走之后,那个女人将妈妈插的花扔到垃圾桶里的时候,脸上带着的得意的笑。
她想,若是她以后也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把花给带走。
转眼过去二三十年的光景。
黄彬宁早就像她妈妈一样,拖着行李箱离开了那个别人口中相亲相爱的家。
她一直等着的妈妈,却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
那个女人说得对,再美丽的花,离了枝头,离了泥土,就算插得再漂亮,也很快就枯萎了。
出于对花的喜爱,黄彬宁做了职业的插花师。
她插的花,不仅漂亮美观,而且看起来充满生机。
在参加了一次国际上出名的插花比赛之后,黄彬宁名声鹊起。
很多慕名而来的赏花客,都对她的花赞不绝口。
一时间,黄彬宁三个字在插花界犹如一道天雷,引起了各方关注。
郊区的一个花圃,大棚里安安静静。
被鲜花围绕的中心,一个女人正在插花。
她举着一支玫瑰,退后两步,有些犹豫是插在左边还是右边。
玫瑰娇艳,还沾着晨露,映得女人的皮肤白皙柔嫩。
这个人正是黄彬宁。
她习惯每天早上都在大棚里插一束花,以保持一整天工作的情绪。
沉浸在思考中的人,并没有发现有人轻声走了进来。
那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宁姐,百世花业的人已经来了。”
看到黄彬宁终于把手里的玫瑰插好,满意地抱臂看着自己的作品,秦芹才小声地开口。
黄彬宁嗯了一声,没有回头。
又看了半晌插好的花,才转身往大棚外走去。
百世花业的张经理,奉命来与黄彬宁讨论过几天的花艺展的事。
这两年,黄彬宁的名气在花艺界慢慢变大,他们公司正好准备办一次花艺展,若是能请到黄彬宁来助阵,效果一定会很好。
张鹏正低头想着,便听到了高跟鞋走在地上哒哒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女人聘聘婷婷走近。
女人长得并不算多漂亮,但是皮肤白皙,气质出众,犹如一朵雪白的莲花。
张鹏有一瞬间的走神。
“张经理,久等了。”女人的声音有点冷淡,她对张鹏暗自打量的眼神感到有些冒犯。
张鹏猛然回神,就见黄彬宁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的椅子上,正蹙着眉看着自己。
他轻咳两声,赶紧向人问好。
接下来的谈话,张鹏不由自主地就有些心气不足。
黄彬宁发现后,心里对张鹏便更多了几分轻视。
两人谈了半天,总算定好了花艺展那天的安排,张鹏本打算邀请黄彬宁一起吃饭,也算是预祝合作愉快。
可黄彬宁本就对他不喜,在听他说了之后,便摇头拒绝了。
张鹏还想说话,就被秦芹客气地请了出去。
心中不由对黄彬宁这般高傲有些不忿。
黄彬宁并没有管那么多,她性子一向都是这样,不假言辞。
自从她出名以来,想找她去插花或者说撑场面的人多了去,所以她并不担心得罪人。
再说了,再过几个月,就是花艺界的大盛典,凤凰花艺大奖,她还愁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会耽误她备赛呢!
凤凰花艺大奖,是花艺界的一大盛事,就好比电影节的奥斯卡一样。
但凡在这个比赛中胜出,便奠定了在花艺界的地位。
黄彬宁自从开始从事花艺以来,一直将这个大赛作为自己的终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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