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镇向东有一条官道,是前往南陵县城的必经之路。

不过巴蜀之地,向来山崖险阻,崎岖难行。这条道路也差不多,蜿蜒曲折,起伏不平。

衙役们骑着马,也不敢走得太快,毕竟都是山崖曲径,一不小心就会跌落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刘彦昌仍旧被镣铐锁着,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他很清楚张捕头的打算,不外乎就是利用大刑,将所谓的“证据”套出来。

他们一路越过沟壑,登上高峰,再一次遥望群山,心中一片苍莽。放眼望去,山峦起伏,无边无际,宛如万兽蛰伏。

在密林之间恰巧看见一重破屋,尽是残垣断壁。走近前去,才发现原来不是村民百姓的居所,而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除了正殿外,圜墙屋宇都坍塌了大半,半个屋顶也完全塌陷。

可以看得出来,不管山神还是土地,都是被百姓香火供养的。一旦百姓流离失所,所有的一切都将凋敝荒废,就算神灵也无法逃避这一必然的结果。

“捕头,您这是什么意思?”衙役们见张捕头径直走进破败的荒草院,还四处打量着周围环境,不由开口问道。

张捕头庙里庙外查看了一遍,虽然山神庙破落,胜在人迹罕至,就算有人喊破喉咙,恐怕也没人会注意的。

张捕头满意的点点头,冲着一应下属命令道:“不该管的你们别管,把那小子给我提溜进去,然后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外,不管听见什么声音,都不要进去,知道吗?”

看守刘彦昌的衙役闻言将其推搡到庙门前,又在身后踹了一脚,直接将刘彦昌踹进了破庙里。

刘彦昌被锁住手脚,踉踉跄跄闯进门来,脚步踏起满屋的灰尘,直呛得他连连咳嗽几声。

一抬眼,只见大殿中一尊高坐的山神像,已经斑驳的不成样子,金漆褪尽,原来不过泥胎石塑。神像身前更是结满了蜘蛛网,哪管你是恶鬼还是神灵?

屋外,张捕头还在吩咐一众下属。屋内,刘彦昌腰间的古玉却飘出一缕青烟,烟蕴霞寐,正是崔婉儿的一缕香魂。

崔婉儿一显形,就扑到刘彦昌怀中哭哭啼啼:“公子你受苦了,妾身一定想办法救你!”

“你快别哭了,以我的本事,他们一条铁镣铐岂能锁得住?只是我想利用他们罢了。对了,鬼魂白天不是不能显形吗?你怎么跑出来了?”刘彦昌赶忙安慰,生怕哭声引起屋外衙役们的注意。

崔婉儿泪眼婆娑,我见犹怜:“原来是公子的计策啊,害得妾身白白担心了半晌!”接着又解释了自己的情况,原来鬼魂也不是百分之百害怕阳光的,一旦修炼有成,道行高深,完全可以在太阳底下行走。

当然崔婉儿的实力还远远达不到这种水准,但是只要不被阳光直射,完全是可以显形的。只是白天阳气较盛,仍会压制她的实力,远不如夜间厉害。

“对了,我还有个任务要交给你,你一定要想办法完成!”刘彦昌想到忽悠张捕头的“证据”,必然还藏匿在赵府的某个地方,以崔婉儿的来去如风,隐迹藏形,最适合去搜寻秘密“证据”了。

“公子你请讲,我一定帮你完成!”崔婉儿信誓旦旦的道。

刘彦昌道:“你去······”

忽然破庙门被张捕头一脚踹翻,皱着眉头左顾右盼道:“刚才听里面叽叽咕咕的,你在同什么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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