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黑瓶子里的液体被刘老师用刷子均匀的涂抹在了王安平的整个头部，然后他戴上一副医用橡胶手套，开始细致的按摩。片刻后，所有涂抹过药水的部位都传来一种类似灼烧的痛觉，像是整个脑袋被按进了辣椒面里。
再然后，王安平就惊悚的发现，自己头上所有的体毛都开始脱落，头发、眉毛、睫毛、胡须还有汗毛，全部被刘老师剔除干净，自己竟然变成了一颗卤蛋！
刘老师嘱咐一声不要动后，拿来了一条温热毛巾，将王安平的头部擦拭干净，然后又在他的面部抹上了另外一种药水。
刘老师开始细致的按摩王安平的面部，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他的神情也开始变得异常专注。这种专注逐渐影响到了王安平，缓缓的王安平竟然也真的放松下来，并且还生出一种错觉，“搞不好一会儿刘老师会问自己要不要办卡。”
按摩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慢慢的，刚才那种灼痛中又掺杂进去一丝类似麻疼的感觉，要比身体某个部位被长时间压迫后，出现的那种麻木感，再疼一些。
在麻疼的感觉出现后没过多久，刘老师又找来一块温热的毛巾，将王安平面部残留的药水全部仔细的处理干净。然后他长舒出一口气，说道：“第一步已经完成了，你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也可以说话了。”
其实刘老师更多的是想让自己的双手休息一下，王安平能看得出来，那双手已经在轻微的颤抖。
面部的疼痛感觉逐渐褪去，王安平尝试着活动下颚骨，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声带也可以正常发声，只不过下面的躯干和四肢依然无法动弹。
刘老师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双手轻柔的互相按摩着，“你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先挑选一副自己喜欢的模样。现在还好，之后如何让附着上的新面皮与你原本的脸完美贴合衔接，才是最耗心神的。”
“就随便找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吧，当然要男的。”转而王安平又问道：“这个大概可以保持多长时间？”
刘老师似乎颇为自信，“至少六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那我的头发眉毛什么的呢？怎么办？”
“不用担心，药水只会抑制它们一段时间的生长，六个月之后，就会重新开始生长了。”
“之后是不是还要找你，才来把这张脸弄下去？”
“是的。”
王安平沉默下来，其实也真的是找不出有什么可说的。
休息中，刘老师随口说了一些上学时候的事情，王安平发现他的作用其实是为了辅助当时年纪还小，而且性格也尚未成熟的张美丽来对自己监视或者说保护的。
虽然这个老头儿偶尔会说出一些只有自己知道，并且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糗事。但不可否认，气氛也确实难得的恢复了一些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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