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雨势逐渐加大……
灰暗的天空笼罩了这座城市……
下午五点，街边的路灯已经发出微弱的黄色灯光……
行人们匆匆赶过，上班的上班，下班的下班……
坐上车，天堂脱下早已湿透的外套随意丢在车后座上。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崔志连忙抽出纸巾递给天堂。
“呵……”天堂将遮住眼睛的湿发拨到后面，“看到那栋公寓没有？”
顺着天堂指向的地方望去，崔志看到在邻着商场的一栋崭新的公寓……
那是近几年起的一栋新楼，崔志本打算在此处买上一个套间，可看了一下报价表，突然发现自己住的地方其实也挺不错的……
“哈？”
崔志看的一脸茫然，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你先开车，边开边说。”
……
“胡国康和邹谷强在自杀前的诡异动作和表情，还有他们在临死前都曾注视着一个地方……就是那座公寓。”
“胡国康死的地点是在咖啡店对面的那条街，而邹谷强是在东林街的药店，他们的站位，他们面对的方向聚焦起来的一个点就指向那栋公寓附近。小卖部、饭店、步行街，按照当时的情况两名死者在死前都抬起头看着什么，我想……他们是在证明！”
崔志架在方向盘上的手抖了一下：“证明？证明什么……”
“……证明自己快要死了……”
天堂头靠在后座上，侧着头看着窗外的雨景。
“我猜，当时凶手应该就站在公寓的某一层，隔着阳台观看着前所未有的……真实自杀好戏……”
“可、死者不都是自杀的吗……你是说，有人教唆自杀？”崔志听得更迷糊了。
“……”
天堂沉默着，手指不断揉捏着下巴上的胡须……
……
佳腾公寓下午五点十五分
一辆银色的汽车急停在路边，车内匆匆走下两个人。
“伞！”崔志关好车门，提上伞赶忙小跑到天堂身边，“……那我们要调查几楼？”
“根据我在现场观看的情况，能够看得清楚当时死者自杀全过程的我想……就只有六楼到九楼。我去六七楼，剩下的交给你。”
天堂并没有接过伞，冒着雨冲进了公寓。
“重点排查左边能看见现场的套间！”
这是崔志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天堂就消失在公寓一楼里。
查起案来，的确是变了个人……崔志笑了一下，也提起精神跑进了公寓里。
……
“呼——呼——”
天堂并没有选择乘坐电梯，他认为，宁可花时间去等电梯，跑安全楼梯是最好的选择，一般很多线索都是在安全楼梯里发现的……
六楼……
靠近左边的房间……
601……是这里了……
“叮咚——”
天堂按了下门铃……隔了五秒又按了一下……
还是没人来开门。
没人吗？
“啧……”天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透的五十块钱，将它塞进门下的缝里面，然后露出一点点在门外，如果不是这间的主人是很难发现门下塞着钱。这样就可以知道有没有人进去过……
好了，去七楼吧……
天堂刚转过身要往安全楼梯跑去时……
601，门开了……
……
透着房间内微微发出的红光，一个纤细的身影慵懒的搭在门边，是个女人。
她披着一件白色的吊带睡裙，一头明显看出是刚睡醒的凌乱长发耷拉在背后，身高似乎和陆雪晴一样，倒是匀称的身材吸引了天堂的眼球。她半眯着眼，打起了哈欠，右手还轻轻挥着刚刚捡起来的五十块钱。
“你是在找钱吗？”
她声音很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完美！真的很完美！
天堂心里瞬间下了个念头，这个女孩……价钱一定很不便宜！
“…咳咳……我是警察！”天堂将自己的钱包迅速甩了出去又迅速收回来，这几年即使不干这行了，不过他也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身份，只要你速度够快，表情够认真，一般人都不会太在意你钱包里装的是否的真的警察证。
“最近这栋公寓附近连续两晚发生了命案，我只是来这里搜寻线索，希望你配合调查……”天堂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语气和情绪，因为从开头到现在，那女人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自己……
从来没有被盯得那么难受……
“……本来我是有权利拒绝的，但是，我就喜欢这种刺激的东西……嘻嘻！”女人左手捂着嘴嬉笑起来，侧过身子示意着让天堂进入。
……
简单的现代式风格，偌大的空间里也就只有平时用的家具和餐具，基本上连一些娱乐的物品都没有……
干净的地板……
干净的沙发……
干净的床……
唯一奇怪的就是房间和大厅天花板都吊着一盏红色的挂灯，整个房间都发出红色的光……不过，个人有个人爱好……
“警官先生，怎么全身都是湿的，刚刚淋雨过来吗？”女人提着一瓶红色的酒瓶和两个酒杯走到了沙发旁，“要来点吗？”
天堂坐到了女人的对面，接过酒杯，可一直未喝入口中……
“姓名？职业？”
天堂翘起脚，整个人窝在单人沙发里，右手摇晃着酒杯……
女人微红的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要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又捂着嘴笑了起来。
“……笑什么？”
“哈哈……警察先生，我这瓶……这瓶是葡萄汁……不是红酒，不用这样晃杯子的……”
女人笑着说完这句话。
发现天堂依然沉默着看着自己，女人也认真了起来。
“……怜雨，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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