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外,方尘清雇佣的那位胡子拉碴的马夫一边挥鞭,一边轻喝“驾!驾”,车厢内,父子二人却是相对无声,父亲闭目静坐,方尘清则是一直看着车外转眼即过的风景。赶了一上午的路,他们在经过一间开在路边的小客栈时停了下来,暂且歇息。

三人吃了一些饭菜,马夫便去喂马。

“清儿,到了下一个郡城,就让赶车的师傅回去吧。”

“好的,父亲。”

方尘清翻看地图志,离此最近的是一座叫筑昌郡的大城。休息了一会儿后,他们又踏上了旅程。天色将晚之时,他们来到了城门口。

方尘清与父亲下车后,对马夫客气道:“大叔,此行有劳您赶车了,我们到地方了。”

“公子客气了,能碰上您这么大方的雇主,小的做牛做马也行啊。”马夫恭维道。

“我和父亲便入城了,您可以回去了。”

“好嘞,公子您和令尊保重。”马夫一扬鞭,往回赶去。

方尘清父亲遥望城内,缓缓道:“在此地暂住些时日吧。”

“父亲做主便是。”

守城军士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位少年走来,喝问道:“干什么的,去城中作甚?”

方尘清赶忙道:“军爷,我和父亲来探亲的。”说着不忘塞给他一些银子。

军士自然地接过,脸色好看了许多,道:“进城之后可别惹事,过去吧。”

方尘清谢了一声,和父亲过了城门。自出来后,一切琐事都由十六岁的方尘清去操办,父亲对此不闻不问,大概是在培养他处事的能力吧。

走在城中,方尘清与父亲转了一会儿,向人打听后去寻了一处客栈准备安顿下来。问过掌柜的才知道这里只剩单人客房,方尘清看了一眼父亲,见他微微点头,便定了楼上两号不错的房间。

晚饭时方尘清下楼叫了些吃食,不一会儿小二便送了上来。和父亲吃过饭后,聊了一会儿,方尘清感到有些疲倦,父亲或许也是舟车劳顿,让他早些休息,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方尘清正乱想之际,突然从父亲房间传来两声咳嗽,许是刻意压抑,方尘清听得不真切,他也没在意。

一早,方尘清和父亲下楼,准备出去逛逛,外面突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方尘清有些好奇,向小二问道:“小二哥,外面怎么回事?”

“客官,您是外地的吧,今天乃是本郡每月一次的舞狮大会,很是热闹,客官不妨前去一观。”小二一脸喜庆道。

“哦,原来如此,谢谢小二哥了。”

“原来此地还有这样的风俗啊。”方尘清暗道,和父亲商量过后,他们便跟着人群赏会去了。

直到午时,方尘清父子二人才回来,方尘清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生活安宁,方尘清与父亲在此郡呆了月余,便又雇了辆马车离开了。每到一地,他们便会停留一些时日,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偶尔也会寄情山水,方尘清陪伴父亲游山玩水,似乎忘记了烦恼,好不快哉。

时间不知不觉溜走,缘道宗内,谭放看着眼前的张凤栖,有些担忧道:“师傅,方师弟离宗三年多未归,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几日前,为师又托付你四师伯打听他的消息,还是远游,至今未归,”张凤栖看着弟子焦虑的模样,又道:“你师弟在俗世走动,哪会遇到不可解的危机,莫要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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