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被移到了道路一侧,全身肌理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腐烂,显然已经死去了很久。
一位戴金边眼镜的法医正在检查尸体,他姓哈森,为莱庇提亚警署工作已经有很多年了。这是查理警官第五次和他共事。
“他是一年前被杀死的,”法医语速很慢地说道,“这一点错不了。只是因为他被埋的地方比较阴冷干燥,所以依旧能够辨认得出大致的形态。”
“所以,你们是在什么地方挖到这具尸体的?”查理警官朝着旁边的工人问道。
“十米开外,”工人指着不远处一栋已经坍塌的房屋说道,“那屋子有间地下室,几个月前因地质问题塌陷了,尸体是在地下室杯挖出来的。”
“也就是说,尸体不是被人刻意埋起来的,只是被随意抛弃在地下室里?”
“没错。”
“那么,哈森先生,从这具尸体本身,您可以推断出它是自然死亡还是他杀吗?”
“他杀,”哈森毫不迟疑地说道,“虽然说它的大部分已经腐烂风干,但肋骨与脊柱上却有很明显的划痕,看得出来杀死他的是一把很尖锐的凶器,穿过了肋骨的间隙,直接至其后背。而从腐烂的状况推测,这人在死亡前应该被划破了心脏动脉,流了很多血。”
哈森说到这里,查理警官注意到周围的工人们都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凉气。
“能确认死者的身份吗?”
“这就做不到了,警官,”哈森摇了摇头说道,“一切可用于身份识别的基本特征都已经在时间流逝中彻底消失,或许您可以给它做一个DNA提取检测试验,看看能不能在系统之中匹配得上。”
“那好,”查理警官点了点头,“把它送去警署吧!”
一天之后,死者的遗传信息被从骨髓之中提取了出来,成功与莱庇提亚公民信息的数据库完成了匹配。查理警官看到,死者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叫做杰森·罗切斯特,无业游民。
之后助手给他送来了一大摞有关杰森·罗切斯特的档案资料。此人的父母是莱庇提亚的普通居民,如今都已经去世。其父亲在退休之前从事文秘工作,母亲则是全职的家庭主妇。
他还有一个兄长,叫做唐纳修·罗切斯特,之前在军队中任职,但因为擅离职守,被依军法处了死刑,留下了一个独生女儿,现在在布里埃纳军校就读。
看到这些资料后,查理警官的第一反应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尽责的军官和欠债不还的赌徒真是一对好兄弟。这样的家庭中能生出一个考进布里埃纳军校的小姑娘,倒让查理警官深感不可思议。
但他转念一想,如此凶杀案,堂而皇之地发生在弗莱明巷,而且时过一年,都没有人来为他收尸,或许其幕后的真相,并不仅仅是简单的口角纠纷。
不知不觉间,一种兴奋得接近颤栗的感觉涌上了他的全身,他知道,如果他有幸破了这个蹊跷的疑案,那么谁也无法再阻止他的升职计划了。
不过这并不是查理警官最为关注的。在他看来,破一个案子本身这件事情,可比钱财和名利有趣得多。
于是他喝了一口早已凉了的茶水,愉快地接下了这个未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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